一只鱼鹞

这个人做饭难吃。

—— [安庆绪/凌楚x紫宣] 山月歌


魔改一下背景,人仙妖三界并存且签署协议划地而治,不过总有大小妖怪不听劝,九溪山仙尊紫宣捉拿大妖途中路过燕国,偶然救下国破家亡还被叛军追杀的落难储君安庆绪,看破他命格的仙尊觉得他是个人才,于是带回九溪山收他为徒。


安庆绪即获罪下凡历劫的昆仑仙君凌楚本楚,至于什么罪还没想好,先写再说,青白二帝还是二人师父,但基本隐踪鸿蒙不问仙事,楚宣二仙并不认识也无交集。


小白只是宠物白夭夭,小青是凡界大户人家的女儿晓卿,对的,没错,是百合。


老神仙如此美貌,不狗血一把太浪费了,写出来痛快一下,非常狗血,我爱狗血,没有剧情,都是胡扯,有雷。




山月歌



乱云低薄暮,急雪舞回风。


九溪仙山峰高入云,汇集天地灵气,古来便被视作修习绝境,但因松壁陡,石阶斜,万仞嶙峋,冰雪终年覆盖,故而千万年来,罕有修习者穿云踏雾,一揽苍茫。


一路上风雪交加,安庆绪一身华服早早湿透,凛凛寒风里贴着身体冰锥一般刺骨,他却恍若未觉,定定站在廊檐外,任冷风呼啸,飞雪连天,亦如雕塑一般寸步未动。


“仙尊既肯为私情入世,又为何容不得小徒一片痴心?”


紧闭的门迟迟不见打开的迹象,他的心也越来越冷。


“大燕帝国不比九溪这样的灵山妙境,却也不乏能人志士,仙尊虽已得道,然九溪山下方圆百里皆为凡胎,何况仙尊如今……”


如今?


三日前九溪仙君与饕餮一战惊天动地,借昆仑镜逆转天象,逆时开阵引四轮血月攀升,几近玉石俱焚,终使得那魔化的上古神兽形神俱灭。


如今他重伤未愈,元神受损,呼吸吐纳间都如烧心灼肺般痛苦,纵是惊怒于昔日伶俐乖巧的小徒弟此番忤逆之举,也奈何不了人为刀俎,他为鱼肉。


话已决绝到这般境地,想是再无转圜之机了。


紫宣勉力撑起身,只觉听进耳中的字字句句都是淬了毒的利刃。往日有他仙法护佑,冰天雪地一如春时,现下他自顾不暇,听得一声“师父”便忧心九溪山的苦寒凡骨未必挨受得住,而他惦念的人宁肯牵累无辜也要剜他的心。


“昔年上元佳节人间一游,小徒醉酒误事,懵懂犯下大错,可仙尊,您清醒着。仙尊若是无意,那日便不该允了小徒一番胡闹,也好断了我日复一日的妄念。”


翻涌的痛楚终是压抑不下,蓦地呕出一口血来。拭去血渍,紫宣不由心生悲凉,哂笑这一场闹剧竟由他一手酿成。


“若我不应,燕王陛下又当如何?”


老旧的门扉吱呀洞开,那光风霁月的仙人仍旧银冠素衣,广袖荡风,仙姿邈然,是冰天雪地蕴养出的清魂冷韵。


他本非凡尘俗物,亦不是凡夫俗子,若有一日心无挂碍,理当御风归去。


被那一声“陛下”刺痛,安庆绪不由自主弱了声势,怕看见他眼中的惊怒与怨怪,却又因方才的念头疑心他转瞬便了无踪迹,执拗地睁大一双明目,隔了漫天的风雪,望进那沉如秋水的眼瞳。


“自然是,方圆百里,寸草不生。”


杀意骤生。


“仙尊知我甚深,又岂会不知,十年前于叛军剑下将我救下那一刻起,小徒毕生所求所愿,从始至终,不过眼前一人而已。”


苟活于世是为他,潜心修行是为他,收复城池建立大业,平定四海天下归一皆是为他。


他为苍生不顾惜生命,他便要与苍生为敌守他一世长安。


风雪挡不了他眼中的熠熠星火与刻骨深情。


岂会不知,如何不知。但恼极他不择手段威逼胁迫,如若山门外不曾驻扎千余名全副武装的铁骑,他或许会因此而深深动容。


可到底也是狠不下心来责难的。记忆中活泼灵动的少年人再见已不复从前的鲜活生气,分明是风华正茂的年岁,青丝里竟隐隐掺了白发。


“一别五年,你倒是送了份好礼。”


万千质问化作一叹。他终究还是于心不忍。


当日念他青龙伏形命格,身负救难苍生大任,若早知他便是他命中注定的劫,无论如何都不该带他回九溪山。


也罢。也罢。


“三月为期,待九溪山事了……如你所愿。”


话尽,拂袖背身,不愿再看。


“多谢仙尊成全。”


上千个日夜煎熬往复,辗转难寐,这一刻得偿所愿。他本应喜极,此刻却觉心沉如铁,悲戚入骨。


得到,或许正意味着彻底的失去。


以弟子之礼郑重拜别,安庆绪一步一退,直到眼底再看不见那冰雕雪砌似的身影,方才转身离去。


那是他二十八年的短暂人生里,走过的最长的一段路径。


一千八百级天阶,每踏出一步,便似耗去一载光阴,他站在山脚下遥望山巅,恍惚以为,他在走完这条路的同时,亦走完了漫长的余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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